上海艺术电影联盟七月国产艺术电影放映的是李雨禾执导的《提着心吊着胆》,本片曾在年上海国际电影节上获得过亚洲新人奖最佳编剧奖提名,并在今年5月全国公映。如果之前错过了院线首轮放映,那接下来两周的放映切勿错过。
不“举”老板雇凶杀妻,胖瘦大盗抢劫珠宝店,市井男女豪车骗“炮”,三组看似没有联系的人物,因为一个人的介入,互相间产生了某种松散联系。七个各怀鬼胎之人,围绕着一座名为“仙客来”的饭店,展开了一系列荒诞讽刺、欺骗与自欺的故事,而这部电影就是《提着心吊着胆》。
《提着心吊着胆》曾在今年5月院线上映,一度被人赞为“结构精巧”,上映3天就破千万。在《银河护卫队2》《摔跤吧,爸爸》《异星觉醒》等海外大片强势“霸屏”的时节里,已是相当不易。那么,这部“三无”(无名导、无预算、无大咖)电影,能有这样好的口碑,究竟靠的是什么呢?
结构精巧始于“形”
多变的电影叙事结构,能提升观赏一部作品的趣味性。《提着心吊着胆》采用插叙结构和章回体的叙事方式,结合黑白默片的形式,将影片推向了悬疑戏剧的彼岸。这种类似于《疯狂的石头》般的叙事结构,讲求的是形式上的有趣,同时试图吊足观众胃口。
解构,是本片叙事的内在技巧。将顺序的故事解剖打散,找准核心主角,进行重新编排讲述。“先果后因”的呈现方式,这在如今看来,并不算稀奇,但是,故事的叙述角度、穿插的形式不同,所呈现的效果更为不同。
如果说《疯狂的石头》是柔和曲线叙事的话,那么《提着心吊着胆》则是锯齿形曲线叙事。前者在叙事过程中进行一处插叙,后者则是为力求叙事层面的立体,使得同一事件拥有不同视角,因而进行时间顺序在前进与倒退间,来回穿插叙述。
因此,从叙事角度而言,这部电影也许可被看作一张折纸,在流逝的放映时间里,这张“平面纸”随着故事的推进,逐步形成“东西南北”折纸形状,以片中的“仙客来”饭店为中心,几位人物之间在毫无关联的前提下,慢慢产生微妙的联系,立体的桥梁有序延伸铺展,最后形成了一出宿命论。
荒诞讽刺源于“骗”
形式上的精巧,仍需故事的支撑。《提着心吊着胆》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欺骗的悬疑喜剧。影片因一个误会,一个谎言,引发了一场血案。谋杀、误杀、埋尸、移尸,一系列过程因不同的人,和形色各异的“骗局”出现,将这本是简单的事件变得非常复杂。
“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反说它欺骗我们。”影片开篇,字幕卡就显示着泰戈尔的这句话。它如一警示句,直截了当地提醒观众,片中有些人的话可不能当真。在观众接受了这一警告时,有意思的事情产生了。
谎言并非影片的全部,真实的那一面以无声的影像展现出来。真实在谎言中的出现,恰巧是本片荒诞讽刺的地方。声音语言编造了所有的谎言,但画面语言却诉说着实情。声画故意制造的不同步,形成足够强烈的对比,看时随即会使人“噗嗤”一笑。
正因为这种真真假假的荒诞事件,更具讽刺现世人的精神状态,虚荣、拜金、夫妻关系、约炮等等社会现象逐一浮现。而偏黄的影片色调、尘土飞扬的东北偏远郊区,产生一种西部拓荒感,恰似诉说着现代人类社会的精神荒芜。
明快节奏讲究“点”
当然,配乐对于一出荒诞喜剧而言也至关重要。为贴合喜剧元素,以及多线性结构模式,本片运用了三种不同风格的配乐。
一种为鼓点节奏感强的音乐,其轻盈却不失时机地在营造的紧张氛围同时,透着喜感;一种为百老汇音乐风格;还有一种为默片风格音乐。三者间在影片不同结构中有条不紊地出现,成为影片营造喜剧氛围的华丽注脚。
如此出彩的配乐,还有着本片监制的功劳。本片监制尔冬升向导演李雨禾介绍了金培达作为影片的音乐监制。金培达是香港著名作曲家,此前《星愿》《忘不了》《伊莎贝拉》等电影担当配乐,并在香港电影金像奖、柏林电影节上频频获奖。有了他的助阵,更为影片讽刺荒诞性加分不少。
7个不完美的人组成了一个市井小社会,《提着心吊着胆》尽管成本虽小,但用夸张的方式折射现代人性的多面性。你可以说,影片是一出谎言,不真实地讲述着一个关于谎言的骗局,但是,就因这“骗中骗”,才能在大笑之后反思,或者流露出一丝苦涩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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