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灭我满门,还盛装妄想娶我,成亲当天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锲子。

京城往西,有家酒楼,叫“一川烟草”。

一楼招待酒肉客,狐朋友;二楼招待知己少,千杯晚;三楼就不一样了,三楼招待的是,恨昭昭,情绵绵。

一楼和二楼,一年也不开几次,只有三楼,日日夜夜的开着,那扇门从未关过。

1

时雨在堂内坐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今天都不会有人来了。

昨日与剑客李珉昭下了一盘棋,他讳莫如深的说,你的第一笔生意就要来了。

她双指拈起白子,缓缓落下,你输了。

这还是第一次,她赢的这般容易,仿佛是他故意一般。

时雨在香炉里点上了冷冷的欢瑞香,因为今天来的人所为的是一桩儿女风月事。

来的人一袭白衣,墨发如瀑却并未束发,他身后斜插着一柄剑,剑柄挂着一枚吊穗,下面是梅花般的饰样。

那是颍川梅家的标识。

时雨给他沏了杯茶,他眼神空洞的看了桌上的杯盏一眼,嘴唇苍白。

“帮我杀个人。”他的声音很冷,带着压抑的恨意。

时雨转动着手里的杯盏,一双狐狸眼勾人的笑着:“好啊。”

“你不问是谁吗?”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她,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

时雨眼里溢出笑来:“一夜之间灭门的惨案,妻妹父母皆横死,昔日繁华锦,今朝血满楼,这样震动江湖的事情,想不知道都难吧。”

“梅疏影。”她支着脸,巧笑倩兮的喊着他的名字。

白衣少年猛的抬起头,一双空洞的眼兀然变得血红,满腔的恨意似要烧灼周围的一切。

“我要京都府尹薛兆的人头。”梅疏影冷冷的说,双拳捏的青筋毕现。

“我帮你杀了他,从此以后你就是一川烟草的人了。城南有个襁褓的孩子,我要你去把那个孩子杀了。”时雨笑的妩媚,眼里看不出情愫。

“……”他瞳孔紧缩,尚在襁褓的孩子,如何能下的了手!良久,他偏头静静松开了拳头,绝望地应了一声“好”字。

2

元丰十三年,颍川出了一件大事,梅家大少爷的未婚妻,离家出走了。

彼时山庄里人仰马翻,而逃出来的少女却不是一般的欢快,她腰间别着一把软剑,满头青丝用冠笄簪起,脚上的鞋袜扔在一边,自己赤着脚挽起衣袖慢慢的走到了河边。

河水清澈,她欢快的用脚趾丫在汨汨的水里踢着,忽然一旁的水草边传来异动,溅起一串水来,她下意识抽出腰间的软剑,轻旋剑身,一招致命。

她眉眼带笑拿起已经不动的草鱼,开始哼着歌刮着鱼鳞。

一旁的山亭上立着一个白衣男子,一身白玉轻裘,发间横插血玉簪,眉眼惊艳,俊美无俦。他扬开手里的扇子,眼里带着宠溺的看着河里的姑娘。

“少爷,你这样放纵表小姐真的好吗?如今梅家已经成了江湖里的笑话了。”梅逸气愤的说。

天天一到吃饭的点,主子就让自己去放鱼要不就是放兔子,生怕表小姐饿了,走在路上还要他摘些果子放在表小姐行经的路上,生怕她渴了。

“什么叫笑话?他们这些杂碎也配看我梅家的笑话吗?”他冷哼一声,收了扇子,轻点脚尖,跃出六七里,几个呼吸之间,就到了慕容漓跟前。

梅逸惊愕失色,怎么今天不躲了?

慕容漓正在用自己家传的宝剑给猝死的草鱼开膛破肚,此刻正在酣战中,谁知一抬头就看见梅疏影到了自己跟前,她惊呼一声,差点摔倒。

梅疏影拉着她的手,上了岸间,梅逸从善如流的接过了掉下来的草鱼,蹲下身来继续磨刀霍霍着。

慕容漓拍打着他:“三哥你放开我!我不嫁我不嫁!”

他抱着她搁在一快大石头上,起身捡起她的靴袜,单膝着地,给她穿着:“正是春寒的时候,生病了可怎么办?”

略带温热的指尖碰到她冰凉的脚踝,她不由的瑟缩:“痒。”

“别动,本来就身体不好,待会着了风寒有你好受的。”他抬头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很快她便噤声了。

阿漓对她这位三哥是又爱又怕,他素日里是最不爱笑的,端的是张冰山脸,两府里的少爷小姐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紧张的直哆嗦。

阿漓像是个例外,三哥对她那是真真的独一份的宠溺和温柔,少有的好脾气都给了她。

可她这次逃了婚,给两家的名誉都添了黑,江湖上指不定怎么传呢,三哥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容不得她了。

她垂头,脸上布满了丧气和气馁,梅疏影抬头看向她,眼里弥漫着薄薄的笑意,他声音清朗,似珠玉相撞,清脆寒凉:“怎么愁眉苦脸的?”

她抬起头,伸出手环绕在他的颈脖上,整个人都跳到了他身上。梅疏影顺势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阿漓在他锁骨间蹭了蹭,担忧的开口:“三哥,你生气了吗?”

“你都敢逃,还怕我生气吗?”

“我……”她结结巴巴,却怎么也不肯说出原因来。

没一会梅逸就杀好了鱼,找了根竹子串了起来,搁在火堆上烤。

她眼巴巴地瞅着鱼身上飘起的香气,不由猛吞口水,梅疏影揉了揉她的头:“饿了么?”

她点点头。

“那为什么要逃婚呢?阿漓。”他话音里听不出喜怒,却让阿漓心里“咯噔”一下。

她想起姐姐的话来,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现在,我要你把三哥让给我,你给不给。

阿漓偏头对上他澄澈的眸子,嗫嚅道:“慕容家和梅家,是一定要联姻的,我走了,还有姐姐。”

梅疏影抽回了眸光,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里一张一合的扇子,说出来的话却让阿漓心生震颤:“她让你让的么?那我把她杀了好不好?”

明明是这般吓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好似只是在说,阿漓,你的发髻歪了。

阿漓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眼里一片惊慌:“三哥,别……”

她比谁都了解他,了解他的狠,了解他从来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他温润有理,言行有止,可一旦涉及到她,就连最基本的风度都失了。

他不在乎名门正派江湖百家的口诛笔伐,他在乎的,从来都只有一个她。

“以后,别再胡闹了知道了吗?”他抬手轻轻覆上她水漉漉的眸子,偏头吻上了她的唇。

不轻不重的力道,却让阿漓心跳不已,就连呼吸都忘记了。

没一会,他收回了唇,抽回了手,一脸正气,反倒是阿漓面色如三月桃花,红润娇嫩,微微喘息的声音仿若无声的控诉。

梅疏影左耳微动,他按住阿漓的手,示意她闭嘴,梅逸熄了火,将鱼递给阿漓。梅疏影合起手里的扇子:“有人来了,你去树上,我没让你下来,就不要下来。知道吗?”

他搂着她的腰,足尖轻点,一个转身间就到了树上,他将她搁置在上面,轻跃了下来。

不一会自西边传来一阵马蹄杀伐声,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薛兆。

3

时雨偏头问他:“你救了他?”

梅疏影握拳,眼里是压抑不住的恨意:“我带着梅逸前去,他此时已经奄奄一息,我杀了那些刺客,那些刺客是千枢阁的派来的,我认定了他是替我受了无妄之灾,将他带回梅府休息,谁知他竟然是浪子野心,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我猜的没错,当初那场相遇就是他安排好的,刺客也是他买通的,包括慕容漓逃婚,也是他挑唆慕容锦去的。”时雨转着手里的杯盏,这是潜江特供的,钧瓷特意给她送来的。

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时雨微微有些愣神。

“他从一开始想要的就是阿漓和梅家身后的金矿。”

“金矿?”时雨挑了挑眉,她早猜出薛兆意有所图,可没想到的是,居然是金矿。大雍律例,私藏金矿者,知情不报者,当斩。

“那条金脉就在庄园的后山,梅家之所以百年不出颍川,便是因为它。祖宗律例,唯有家国沦陷,河山顷颓时,方可开矿。”

4

梅疏影带着梅逸淌过水面,几个抬脚之间便已经到了打斗的地方,只见一众黑衣刺客挥刀直刺向中间那个青衣男子。

他一手长剑舞的出神入化,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虽奋力抵抗,却寡不敌众,慢慢的已经处于劣势,身上也已经有了刀伤。

忽然其中一个膘肥体壮的黑衣刺客大声喊道:“早就听说你梅疏影使得一手杀人不见血的‘折梅十三式’今日一见,不过如此罢了。”

那青衣男子一个气息不稳,又中了一剑,他捂住伤口,吐出一口残血:“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什么梅疏影!”

梅逸看了眼旁边看热闹的主子,不由对下面背锅的男子默哀。

梅疏影用扇子敲了敲他的头:“还不下去帮忙。”说完自己便轻掠了下来,手里的扇子早已合上插在了腰间,换而代之的是剑鞘里那把削铁如泥的落梅剑。

他扶住受伤的青衣男子,歉疚的看着他的伤口:“抱歉,让阁下受这无妄之灾,梅逸,接着。”他轻转左掌,将青衣男子推了过去,梅逸接过搂着他的腰直接退出六七米。

“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才是落梅十三式”梅疏影皱眉冷叱,一旁的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便现出白光带着一阵凌厉劲风,他的人头已经落地。

他到死,都没有看清梅疏影手里的剑是怎么到自己脖子上的。

众人惊呼,他的剑竟是如此之快!

梅疏影一剑之内已取三人首级,剩余几人面面相觑,脸上早已经布满了惊恐,一步一步朝后退着,额间都是冷汗。

梅疏影收了剑,冷呵一声:“还不快滚。”

众人立刻做鸟兽散,他走到青衣男子跟前,此人早已经昏迷,唇边的血竟呈黑褐色。梅疏影皱眉点了他的穴道,抬手把上了他的脉,只见他脉象紊乱,气血亏虚,脸上逐渐呈青白色,他仔细放好了青衣男子,冷静吩咐道:“你先带他回府,那剑上参了剧毒,再不救治怕是性命难保,万不可因为我而让他丧了性命。”

“是。”梅逸应声,立即背着青衣男子,纵使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朝梅家庄园里驶去。

梅疏影转身轻点湖面,几步便已经到了刚才那处。

忽然一声惊呼,梅疏影猛的抬头,只见阿漓扑闪着从树上摔了下来,他一个转身,轻而易举的将她接住了:“又是这般不小心。”

阿漓吐吐舌头:“太滑了嘛。”

他将她放到地上站好,面容肃然:“阿漓,我没有时间和你耍这等小女儿事了,你若愿意嫁给我,现在便同我回府,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以后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寻你。梅家也不会缺掌门夫人。”

阿漓自小最怕的就是梅疏影这样面无表情的说话,她赶紧牵起他的手,红着眼说:“三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回府,我以后再也不会干这种混账事了。”

他无奈的看着她,叹了口气,轻轻擦了擦她眼下的泪:“哭什么,我又没说不要你。”

到了家之后,梅疏影牵着阿漓进了庄园,两家的长辈早已急急的等在门口了。

阿漓歉疚的看着一脸愤恨绞着帕子的姐姐,心里一阵难受。

慕容博看见自己的孽女下来,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还知道回来?!”

阿漓躲在梅疏影身后,捂着心口不敢看自己的父亲,她扯着梅疏影的手指:“三哥……”

他拍了拍她的手,睨着她:“现在知道喊三哥了?”

梅疏影对着慕容夫妇拱手:“合欢庚帖已成,阿漓已经是我梅家人,我定当好生管教。”

“那婚礼可怎么办?”慕容夫人急急的说。

“另择吉日良辰,重新开宴,小婿定不会让你们丢脸的。”

话已至此,慕容夫妇满意的拜别。待慕容夫妇一走,梅逸赶紧来禀告:“那男子身中剧毒,医师说只能驱毒七八分,剩余的余毒必须要日日浸泡寒山泉才可祛除。”

梅疏影带着阿漓一同前往厢房,青衣男子面色苍白的睡在床上,一旁的医师正在喂药,阿漓问道:“三哥,这人是谁?怎么弄成了这样?”

梅疏影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遍,外头又有人喊:“少爷,老爷夫人喊你过去。”

阿漓推了推他,自告奋勇的说:“三哥你快去吧,我来照顾他。”

“嗯。”他应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阿漓接过医师手里的药碗,笑着说:“我来吧。”

她一口一口吹散了热气缓缓的喂着他,又让婢女打来了热水,自己亲手扭开了替他擦着脸。

薛兆茫然睁开眼睛,入目处,粉面桃腮的姑娘,身后是节节高升的葱翠绿竹,她眼里含着笑,轻声问他:“你醒啦。”

他竟觉得自己如坠仙境。

5

寒山泉就在梅家庄园的后山上,薛兆每日里都会被梅逸和阿漓搀扶着去。

五月十六日,宜纳采、嫁娶、祭祀、斋醮、祈福、移徙、求嗣。梅疏影和阿漓的婚事就定在了这日。

她开心的和薛兆说:“明天我就要真的嫁给三哥了。”

薛兆就是那青衣男子,他动了动唇,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恭喜了。”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xiankelaia.com/xljz/11277.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