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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头镇《情润东淀洼》征文作品
船与水乡
作者:陈定学
四月,像个不稳重的孩子,时而寒风凛冽,时而春风送暖,时而又炎炎如夏,这可吓坏了那些刚刚吐露出绿芽的柳树,对着一直微笑的水乡,枝叶乱颤,好似一个在喋喋不休地控诉,一个在和颜悦色地聆听。船如死亡多年的河蚌,分离的蚌壳分别倒扣在东西两家的老房子里,满屋子的蜘蛛网,让其怀念水乡当年大小河流下密密麻麻的渔网,以及网下波光鳞鳞的岁月。这场景犹如梦中,是多么熟悉而又遥远,我以为是梦回故土。直到去参观黄岔村孙氏祠堂,接过一页粉红色的纸页介绍,开头写道:“黄岔孙氏始祖显义公,祖籍湖广襄阳府,随燕王保驾北迁北京,与永乐元年(公元年)明成祖恩赐,路经天津市静海区台头镇黄岔村(解放前属河北省大城县黄岔村),见此地有如故乡,就此安家落户,繁衍生息……”“湖广襄阳”、“有如故乡”与我多么相似,难怪有梦回故土般恍惚。再次来到老房子前,依稀看见一对橹桨龟缩在墙角,恰似屋外蹬在墙角晒太阳的两位老人,拂去满脸岁月土尘,从眼角处捕捉到一束光,像四月阳光,洒在河滩枯萎的芦苇荡上。矮下身子,像折弯的苇杆般杵下去,倾听老人述说水乡当年记忆,好像扒开了一层枯黄的芦苇叶子,看到了一个个刚冒了尖的芦苇芽来。老人是一对双胞胎,经历时光揉搓洗涤,音容相貌竟还这般相近,就连脸上的皱纹分布也是如此相似,让人怀疑这是一位老人与其在河水里的倒影。老人在说,影子附和,宛若流水潺潺,摇橹声伴:大清河早先从台头村北过,后来河水改道,才穿行于台头村与黄岔村之间。大清河两岸杨柳成队成排,冬季一过,树叶绿时,绵绵数十里,远远看去,像一条青色绸带,这绸带既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又能防风固堤,保护着水乡人们的安全。或者选择秋游,去爬一爬白佛山,站在白佛山顶,举目南眺,大清河水在阳光照射下闪动着鳞光,似一条银色巨蟒在蜿蜒爬行。庄稼熟了、树叶黄了、红了,在红黄叶子与绿色叶子间夹杂着红橙黄绿紫等各类各色果子,此刻,水乡在游人眼里就是一块五颜六色的锦绣地毯,而大清河成了一条正在地毯上悠然爬行的银蛇。大清河景色如此优美,可在独流减河未挖通之前,台头却是十年九涝。每当洪水来临,黄泛泛一片,无论是刚种下的萝卜白菜,还是眼看就要收获的棒子棉花、台头西瓜,都被这黄水给卷走了,水乡人一年的辛苦就这样白白地孝敬给了龙王。台头人是勇敢的,从来就不畏权势,敢于抬头与天斗,与地争。于是,家家户户连夜造船织网,龙王抢走了水乡人的粮食,水乡人就敢下河捕龙王爷的鱼虾。水乡人就这样练就了一项本领,既可在陆地上种粮种菜,又可在河水里捕鱼捞虾。不管老天喜不喜欢,也不用看老天的脸色,你若给我个风调雨顺,我就去种粮食蔬菜,好好当个农民,你若要是敢耍,发起脾气,给我弄个水漫金山,我就去划船扯网,打渔捞虾,过起渔民般的日子。老人说得轻松,但每字每句听起来却像六月的雨点,猛然砸在土路的浮尘中,噗!激起一轮尘土飞扬,噗!又是一轮尘土飞扬,噗噗噗……很快,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水汽裹挟着一股股土腥味,在空气中氤氲。记忆是刀刻的痕迹,回忆是一遍遍打磨,总希望呈现出来的是完美与轻松。正如这种被动的日子,却能被老人讲得如此自豪,是因为那种日子,已经如独流减河的水流一起泄洪入海,一去不再复返。年7月10日,独流减河正式全线贯通,从而大大减轻了大清河、子牙河、南运河泄洪的负担,年,独流减河的泄洪能力已经达到每秒立方米,到了年,泄洪能力更是达到了每秒立方米,水乡人才算彻底摆脱了洪涝带来的灾害。不由得让人想起一个场景,在公园的表演场上,无论平时多么凶残的狮子老虎,也无论是狂傲不羁的野牛野马,甚至聪明伶俐的猴子猩猩,都会在驯兽师的驯化下,变得俯首帖耳,甚至在他的指挥棒下,表演各种节目,供游人欣赏娱乐。而今已经被彻底驯化的河流,也要像狮子老虎、野牛野马、猴子猩猩一样,供人休闲娱乐。驯化过的河流,变得如此温顺,像一条围巾围在北二堡村的脖子上,让北二堡村的村民感觉到温暖与舒适。绕村的水域,不仅满足了森林与蔬菜种植的需求,更成了旅游胜地。来这里旅游休闲的人们,可以在生态菜馆里种植蔬菜,也可以沿子牙河岸快跑慢走、还可以骑自行车快速穿行,或者在酒坊里自酿自饮。累了可以在客栈民宿里休息,也可以享受野外帐篷露营带来的乐趣。来到水乡,来到北二堡村,你一定要去码头租一竹排,站在竹排上,手握竹篙,将竹篙一头抵住水岸,稍一使劲,竹排就离开了码头,站在竹排上,或如蜻蜓左右点水,或将竹篙插入水底,直推竹排,竹排就带你绕着北二堡村看一路风景。左边是村庄原貌,右面是花卉基地,前面是人工湿地,后面是成片森林,一路看一路欣赏。如果你不想划竹排,没关系,这里还有单桨船、双桨船,可以感受一下什么才叫轻舟荡漾,幻想一下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那种意境与激情。忽然感觉四月的阳光,像刚被清河水冲洗过一样,变得格外干净、明亮。如果把路看着是茎,车就是花瓣,游人就成了花粉,海棠花正痴痴开放着,就像是睁大了眼睛,在看一种叫着人类的花,在四月的阳光下开放。相信水乡也会变得如海棠园一样,只有先把自己这朵花开放了开好了,才能吸引更多的游人来这里开花、结果。真想再去老房子里看看,亲手敲一敲那俩像蚌壳一样倒扣着的船帮,也想乘机问问它,廉颇老矣,尚能饭否?陈定学,笔名八定,天津作家协会会员,曾任《神农诗刊》社长和主编。作品先后在《北京文学.精彩阅读》、《天津日报》、《天津工人报》等省级以上刊物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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