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窗台上的仙客来,你还记得吗

时光恰巧走过了0点整,耳边是欧洲慵懒的欧美小调,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大学夜晚,放下看了一半的外文文选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捂着呆萌的暖宝宝还有几份幸福,舍友好好学习的背影依稀透过遮光帘映出一个小小的影子,祥和却也宁静。

背后的桌子上的那盆绿萝已经半死不活,于是蓦然就想起了那盆枯了一半却还蓬蓬勃勃的仙客来,似乎从出来的我们一直都不会养花,直到杜老师搬过来之后才拯救了我们那无药可救的绿化。

一直到杜老师搬来之前,都是个乱七八糟的教室,混杂着各种书本和外卖的气息,还有一盆半死不活的,却被我们的老师引以为傲的花。那盆花,曾经被我们每个驻扎在那里的居民轮流养过,隔三差五又总是毫无规律的浇上点水,一直是一副蔫头蔫脑的样子。

我是高二下学期才去的,最开始是极度不情愿的,从四层抱着自己的东西愤懑的搬到那里的。毕竟那最开始的时候,还不是一个自习教室,而是一个半监狱式的监禁式教室。那时候晚自习的负责老师还是我们当年头发半白笑容灿烂的政治老师,他偶尔会把自己的学生中学习退步了的,不好好上晚自习的,揪到自己的教室里去。

当时是想要快快逃离那个有人监督的教室的,所以说的一直是一个月之内,就可以离开,等到后来这个教室成了来去自如的自习教室之后,我却已经不乐意走了,可那时候,高三的我们,也已经没有太多可以留恋的时光了。

教室前排的一边是一个女生的固定座位,从我搬进教室开始她便一直在那里,即使后来因为老和我聊天的缘故离开了一段时间,也终究又回到了那里。

她的东西总是乱的令处女座想要报警,东西总是摊遍周围的所有桌子,她却能在其中找到规律。印象中她仿佛是长在椅子上一样,一直在自己的作业堆里埋头写着些什么,桌面的右角上总是摆着罐装椰汁或是苹果味的酸奶,偶尔还会有从早上一直吃到晚上的面包。瘦小的她总是把自己埋在一大摊东西里,偶尔会抬头对我露出无比傻气的笑容。

后来这个女孩子去了我的隔壁,不知道笑的一脸灿烂又无比全能的她,是否仍然乱的一塌糊涂,忙的不可开交。不知道她的新同学看到她的凌乱,会不会想要报警。

说起来倒也不算怀念,毕竟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可以常常相见,只是那些可以仗着文科生少在三层随意堆东西的日子却再也没有了。

另一边前排的人总是换来换去,但也不过是文科班的那几个人而已。有班里最没节操的东西乱七八糟的男生在那里胡扯逗频,只要他在的日子,教室里永远是鸡飞狗跳,充满了他没有节操的笑话和笑声。也有一个常年圣诞风的可爱的女孩子萌萌的样子,一连天然呆的样子没心没肺了三年,听说在天津的她还和踏谈了好几年的男朋友在起,真心希望她们能够百年好合。

毕竟也不算是正规的晚自习教室,人员总是换了一波又一波,但其实说到底也还是那几个人常来。

最靠近门的是个高大的男生,通晓世界各种文学,说起话来总有一种急死人得慢条斯理。

后排的座位永远是几个女生堆着的包,偶尔傍晚时分还会有各种零食与外卖。

靠近老师桌子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平时总是很安静的低着头学习,是个超学霸的女孩子,成绩甩我们好几条街的她却是提起自己的爱豆就花痴的没命,笑声几乎可以穿透整个教室。那时候她总是把腿伸的老长侵占我的空间,然后一脸迷妹的自家爱豆最帅。许久没见了,不知道和我做了那么久同桌的她是不是仍然有着当年清脆的笑声,学了法律的她,是不是依然有着当年的认真与率性。

曾经在教室里待了许久的妇女之友同学搬离了之后也仍然阴魂不散,总是一副小黄人穿着的他永远用他的大饼脸做出各种各样的暴漫表情,用着最正宗的英文发音讲着我听那个不懂的梗,身在异地的他在国际学校里不知过得如何,但如此搞笑的人,大概会是很受欢迎吧。

这个教室曾经是我们的大本营,摞的到处都是的书和永远弥漫在教室里的食物气息几乎是那里的标识。

高三的时候,每个课间都会在那里瓜分食物,胡说八道,偶尔班里的妇女之友会惟妙惟肖德模仿老师把我们逗得捧腹大笑,老干部的点头哈腰说个段子成为我们的谈资。

其实这帮人也算不上特别熟识,大多数也不是平时厮混在一起的关系,我们只是恰巧碰在一个教室的人而已,但终究是背着一样令人烦躁到爆炸的政治书,留下了那么一些也不算糟糕的回忆。

如若说印象最深的,大抵是那年冬天死掉的仙客来和我们遇到的第一个小小的离别。

的居民总是换了又换,但是那我们第一位政治老师引以为傲的,时常拿来炫耀的,却又半死不活的紫色的仙客来,却一直在那里。

那位老师总是没个正形,啤酒肚把自己的衬衣绷的不行却仍然很有活力的跳着够天花板;那个老师总是笑容灿烂地,给我们封了大徒弟、二徒弟等等奇怪的绰号,背着乾隆皇帝蹩脚的诗歌,让我们一脸无语又忍不住笑;那个老师用着特殊的被我们模仿了许久的口音说我们是他教过得最差的学生,却又总是尽心尽责的每天待到很晚。

有时候人生就像那盆半死不活的盆栽,记忆在某个角落戛然而止,然后又是崭新的世界。那位总是抽烟的,不听我们劝告的老师最终生病住院,曾经圆鼓鼓的被我们嘲笑的身材变的骨瘦如柴,我们,即使是不那么熟识的的我们,都记得寒风瑟瑟的那个下午和那位老师正式不教我们的时候。

后来的女老师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老师,凌乱不堪的教室随着死去的仙客来焕然一新。印象中老师来了之后教室便是热带雨林般蓊郁的绿,长得很好的绿萝和现在我柜子上那盆半死不活的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闲暇的时候几位女老师总会一起去花鸟鱼虫市场,并纷纷向我们嗓门洪亮的数学老师讨教养花真经,向阳的教室里永远是生机勃勃的绿色,是一道抹不去的风景。

我们总会在早上睡眼惺忪的推开的门,拎着鸡蛋灌饼把东西一放匆匆去上早自习。

老师永远有分不完的橘子、西梅等各种各样的零食,让我们在高三长胖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教室无论怎么收拾都总是乱七八糟的,永远有找不到的卷子和乱放的东西。

后来的我们终于在凌乱的教室里上完了最后一次自习,收拾好东西,没有来得及告别就匆匆说了再见。

后来的教室一如那个寒风凛冽的下午般整齐,只是没有活泼的头发半白的小老头也没有温柔雍容的女老师了。

后来的三层变成了英语教室,我们这帮本来就不那么熟悉的人散了之后也不曾再相聚,仿佛人生就是这样一个有头无尾的过程,我们从来都不曾想过,有些事,真的是最后一次。

当初并不想来到的地方,当初每个傍晚时分和三个姑娘一起散步回来看到教室里学习的背影总觉得压力山大的地方,其实也就回不去了。

然而终究我们人生的每段经历,都再也回不去了。

后来的我们会遇到更多的人,也许美好,也许糟糕,我们会经历越来越多的离别与散场,也终将习惯于这些离别。

我并非没有一个幸福的现在,我只是怀念那段在我人生中,占了将近十分之一的六年。

那通往食堂的人潮汹涌的路,你还记得吗?

那在操场上玩疯狂来往讲笑话笑成狗的日子,你还记得吗?

那时候永远充斥着情侣的小花园,可以看星星的操场与看台,装了一次又一次的建筑,你还记得吗?

那些老师桌上的花花草草,那春天校园里的白玉兰,秋天金黄的落叶,你还记得吗?

那些年我们遇到的人,我们动过的心,我们写过的卷子,你还记得吗?

那盆窗台上的仙客来,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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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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